Tuesday, April 19, 2016

四月的晚上





 
這只是一個尋常的晚上。

大廳因為要裝修,所以我們搬到花園吃飯。香港四月天竟然還有微風,很是感動。家常便飯,爸爸會蒸我最喜歡的鯇魚,炒幾碟小菜,而湯水則是婆婆中央提供的。一家人圍坐飯桌前說說今天的事,議論著電視節目,摸摸狗、玩玩貓。平平淡淡的,便是最可貴。




Saturday, April 16, 2016

在那聖米高石像下




那些little black dresses,那些可愛燦爛的笑臉,熱誠而不顧一切,我特別想起日本文學裡那種唯美青春的追求。我好像看到自己,又好像不。因為總覺得她們比當年的自己還要好。

大妹不斷嚷著:表姐,你學校好靚呀!我好想喺呢度讀書!

人們總是幻想別人的生活比自己好。其實那些年我只想快點離開,意志消磨。專制和不自由,我在這個地方總不能展現我作為我的我。整個少女時期伴隨著孤獨,一直站在這個小小世界的外面看,同學間嘻嘻哈哈卻好像缺少了什麼。我從來無法走進去,也不想進去。我好奇為什麼有人可以在這裡如斯甘之如飴,而我,卻不。也許這就是青春的憂鬱,誰知道呢。活像莉莉周周。


Monday, April 04, 2016

there is no try
























每一次在門外回望,他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馬圭斯的百年孤寂一次又一次在我腦海裡泛現。下次再見時,就已是新的章頁。我說。多麼的古怪。


‘Do or do not, there is no try. ’ ~ Yoda





Saturday, April 02, 2016

Vico del Gargano


經過sannicandro 、san severo,甚至Cagnano 舊城的教堂以後,到最後最後,原來是這裡。我覺得很詫異我竟然沒有怎麼寫過 Vico del Gargano,也許我常常覺得可以留待下一次再寫。那間弄paposcia 的餐廳反而寫過一次,可那是寫關於餐廳,不是這個小鎮。

記得第一次到Vico 是晚上,應該就是為了去那餐廳。然後走到舊城區一間釀酒廠改建的wine bar 喝酒。那次Daniela 好像也在(還是Francesca?印象有點模糊)。聖誕時澔林過來,也帶他到這間酒吧喝酒。不過酒吧好像換過老闆,總像是有點不同,卻說不出其然。



其後大部份時間到Vico 都是晚上,偶爾日間到來,就是為了去那間Mithos 時裝店—Garganico 區內比較有品位的店,其實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個意大利牌子,只是店主眼光好,總是吸引。

在Vico 有一條很有名的小巷,叫「接吻巷」(il vicolo del bacio)。其實就是窄窄的小巷,如果一對情侶的話,就差不多要接吻才可以通過。我穿過一次,可是後來發現牆身有些不知名的小蟲,把我嚇得半死。



我們走到那座comune', 上次看的時候不怎樣好,今次覺得很不錯。那條沿路走下來的小路都看了,住的地方三樓可以看到海,帶點夢幻。



累了走到mithos 旁那間小店吃aperitivo ,點了bitte bianco。那些食物比起cagnano 那間好多了。

就像所有意大利小鎮一樣,Vico 舊城區依山而建,那古老的圍牆內可能已經是幾百年前的老房子。那裡有很多百年孤寂的故事,當時的我又怎麼想到自己也會在其中?

‘…time was not passing…it was turning in a circle…’






Tuesday, March 29, 2016

熱那亞的晚餐


他們由意大利北部的熱那亞(genoa)搬到了這個沉寂的小鎮。在小鎮的舊城區開了一間小餐館,毫不起眼。他和他是一對,在這個守舊的小鎮,很快就通了天。


我們走進餐館時內裡空無一人。massimo 個子高高的,四十多歲,是餐館的侍應。話語很多,語調是意大利男人少有的柔和。Danilo還沒有來,我們先要了前菜。


很像香港的煎釀三寶,其實是咸蛋糕。

也許店裡沒有人,massimo 也樂於跟我們聊天。我似懂非懂的聽著。


後來danilo 到來,我們點了熱那亞有名的pesto煮意粉。味道讓我想起多年前跟大學到熱那亞的幾個禮拜,這些年偶爾想起,仍認定那些日子是一次文化沖擊。


廚師無聲無息的走到我們桌旁,我回神一看,覺得這人是不是剛從「魔戒」跳出來的人物。他個子不高,皮膚黑黝,頭髮像貝多芬般凌亂,卻眼神很銳利。他就是massimo 的伴侶。他說他的鼻子非常靈光,煮菜時閉起雙眼只靠鼻子都可以。他可以嗅到自己皮膚的氣味,年月洗禮以後,他分辨到自己五十歲和三十歲皮膚上的味道。奇怪的是,意大利人平日閒談,就算談上五、六小時,也只是風花歲月觸不著邊際。可廚師卻訴說著他內心的爭扎:他五十歲時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能再向前走,毅然選擇了這個落後的小鎮生活。因為這裡的死寂,讓他有思考的自由。然而在這裡八個月後,他又崩潰的想著自己為何要到這裡來。當他說自己當時陷入了恐慌,其實我懷疑他到底痊愈了沒有。他就在我們桌旁侃侃而談,也不理會其他桌子的顧客正在等著用餐(當然那些意大利顧客也不急於一時)。


甜點我後悔要了梨子的panna cotta,結果再點了雪糕加酒,很好吃。


當意大利人說要離開餐館,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真的會立刻離開。擾擾攘攘的,又再東拉西拉有一句沒一句搭著,再走到吧桌前喝一小杯咖啡,又再閒搭著多十多分鐘,才說:好了,再見。Buonanot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