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30, 2006

7












窗外小松鼠爬上了樹
唏唏嗦嗦
這郁悶的天色不知何時散去
德布西和
拉威爾的曖昧挑逗
讓我慵懶。



Monday, December 25, 2006

都靈的下午



你皺皺眉,然後把我煮的都吃光
傻笑著,說好吃

摸摸你的鬍子
就像個小孩兒


黃色的沙發上
吃著巧克力無所事事
你走來走去打掃房子
偶而停下來
笑笑地看著我,說
胖子!
不,我不是!
我們都笑了。


{更多圖片}



Wednesday, December 13, 2006

6



早起
作畫兩幅。
跟 D. Hockney 的距離不遠矣,
甚喜。




Sunday, December 10, 2006

請客



走進廚房mo正在自製意大利薄餅。大家客氣的打了招呼。
「你是不是需要用爐火?」他問。
「不需要,你隨便。」都是客套話。
沉默。
「在弄薄餅嗎?」明知故問。
「是的。」
繼續沉默。
「有時候吃一點垃圾食物是好事。」他說。
我微笑。這話準把michele 氣死了。

--------------------------------------------

我嚐了一口薄餅 — 全是油,餅已不熱不脆,芝士也是簾價的,已不想吃卻不得不吃。
「怎樣?好吃嗎?」mo 的妻子Ruby 問。
「好吃極了!」真是個虛偽的傢伙,臉上的面具挺精緻的,還有個甜美的笑。「用的是什麼芝士?」
「mozzarella 太貴了,我們只好買較便宜的車打芝士。」
嗯。原來如此。



Saturday, November 18, 2006

我與Caetano Veloso 的二三事




那天請求 Isa 幫我翻譯 Caetano Veloso 的一支歌。她從葡萄牙文譯至英文,我本想從英文譯為中文, 卻是如何翻譯都不太對勁。他的詩歌有熱帶國家郁悶的炫,中文文字是如何都做不到那種味道的。

[Sozinho 孤獨]

Sometimes in the silence of the night
I stay imagining the two of us
I stay there dreaming awake,putting together
The before, the now and the after
why you leave me so loose?
Why don't you stick (glue) to me?
I am feeling very alone!

I am not and I do not wan to be your owner
Co's sometimes a tender touch feels good
I do have my secrets and secret plans
I only show you no one else
Why do you forget about me and disappear?
and if I am interested by someone else?
And if she suddenly wins me?

When people like
Is clear that people care
Say that you love me
is just from your mouth (without feeling)
or you are fooling me
or you are not ripen(mature)
Where are you now?

When people like
Is clear that people care
Say that you love me
is just from your mouth (without feeling)
or you are fooling me
or you are not rip pen
Where are you now?















Caetano Veloso [Omaggio a Federico e Giulietta]
沒有「鴿子之歌」也沒攪清楚他唱的意思
Veloso 很喜歡費里
尼 (Federico Fellini)的電影,這大碟的歌都是給他和他的妻子 (Giulietta)。
— 天才之間的相知


原來今年初 Veloso 來過倫敦表演,短期內應該不會再來了。
為什麼我總是這樣的倒霉?


Michele 說過會彈唱這支歌的。說過要算!


Monday, October 23, 2006

Tuesday, September 05, 2006

白石





喜歡齊白石的蝦
他的印
還有他那幽默的傲氣。


Wednesday, August 30, 2006

香格理拉











{前言}

十多天的旅途
駕著吉普車
漫無目的地遊蕩
看藍天白雲見綠草原
登雪山走冰川
就是旅行的意義


從成都開始。


{一}

往甘孜縣走經過四姑娘山,站在貓鼻樑上還可以看到四個山峰,走進了卻迷。澔林說還真應了蘇軾的一句「只緣身在此山中」,想想也覺得盧山
大慨也是如此。


{二}

這天坐車坐了十小時多,翻過巴朗山,就有4487米高。這次是挺奇怪的。幾年以前到西藏的時候,是有點高原反應,在沱沱河那一站更是一直頭疼。這一次卻一點也沒有,只是上車下車時心跳較快。問過當地的人,他們說高原反應是說不準,有的八十多歲沒事,有的三十壯年卻死了,就只看你的采頭。聽後不以為然,也許高原反應也有免疫也說不定。


{三}

高原的天就是特別的低,白雲藍天彷彿隨手可即。風吹草低見牛羊,就是這樣一個模樣兒。
幽谷、松樹、山脈,看不到盡頭連綿不絕;走到低處,卻又可見激流清溪小村莊。中國地大物博,此話是不假的。有時候做中國人,就是要找些什麼來自傲一番,要不然也是太沒趣。
藏寨都是依山而建:藏民、牛羊馬就成了景,總想到天地人和。就算車子走到山中,那彎彎曲曲的馬路也是動人的。不知名的山過了一個又一個,往後看已不知從何開始。


{待續}

Wednesday, August 02, 2006

Monday, June 26, 2006

O2 festival @ 倫敦















倫敦的夏天很可愛陽光明媚,每年這個時候就有很多大型戶外音樂節。去年海德公園就有 "Live 8" ,可惜沒去。這次O2 wireless festival共五天,就恨只有週末有空。其他日子都有好樂隊,然而這天卻也有一個電台播爛了的James Blunt,倒可以大眾同唱"goodbye my lover"。

歌者名單:

1500-1530 The Upper Room
唔—————


1545-1615 The Boy Least likely to
很夏天的樂曲,不過就是那種適合「
大型戶外音樂節」的音樂
CD卻是不買的了。那個主音,抱歉,動作土氣得很。


1630-1705 Nizlopi
組合真 讓人感到驚喜。那低音大提琴和結他和二人合唱,就是很完美,有點像 raggae, 卻又跳躍輕快如沐初夏。人們都被吸引著眼就是離不開台;我總認為好的音樂家勝負就在現場。任你於CD裡如何天花龍鳳,唱出來就算是一個模樣也是輸了。所以 王菲就只可以是木頭,黃耀明就更是不知所謂,這是後話。


1725-1805 Beth Orton
想睡,然後在音樂節內的店鋪閒逛,也玩了「碰碰車」,有趣。


1825-1915 Eels
其實我蠻喜歡 Eels的,可是女生嘛,於店鋪逛過了時,錯過了。(哈)


1935-2035 Zero 7
從未想過他們的現場是如此精彩: Sia Furler 的嗓子原來可以這樣震撼。這隊英國downtempo組合原就在我心中跟法國的air不相伯仲,然而現在就只鍾情於此。


2100-2215 James Blunt
千 呼萬喚始出來未必是最好。當整個海德公國的人們都在大唱 "goodbye my lover, goodbye my friends" 的時候,除了嘔心還可以是一個不錯的笑話。這就跟黎明的歌迷同唱「對不起,我愛你」差不多,唯一分別也許是Mr. Blunt 懂得作曲作詞彈結他和不懂走音。


盡興了。


{更多圖片}

Monday, June 12, 2006

1.
都說氣味最能牽動人們的回憶,無聲無息的靜悄悄的,留在腦海裡。

那天下午坐在 Marylebone High Street 的露天咖啡座,暘光暖和溫柔,就像情人的擁抱,總像不夠。街上人不多,碰巧是世界杯英格蘭的賽事,人們都躲進酒吧裡看,四周悠閑得不像倫敦;跟S一邊吃著 小糕點一邊閒聊,然後有微風吹過有小狗經過;似曾相識,是夏日的氣味。這味道讓我想起那年夏天在法國的日子,也是跟 S 在一起,瘋丫頭般的遊走於法國小鎮。彷彿都已是上一輩子的事。當時就連咖啡也不懂得喝,走到法國就只會喝熱牛奶,這都只能一笑置之。現在什麼咖啡都懂得弄 了,卻也沒有悵然,只是慶幸這幾年都沒有白活。然後不知道哪年哪月,又嗅到了相同的氣味,可以驀然想起這個悠閑的下午。


2.
考 試完畢那天,心情好極了,縱使幾天徹夜無眠,也不想回家睡覺去。走到倫敦Bricklane閒逛一會兒,想用點錢卻總是找不到心頭好。那裡有一個二手市 集,雖然不及星期天般熱鬧,也是好的。走進去時已差不多是黃昏,看店的都趕著關門,只有寥寥幾人,也就看得舒服。市集上賣的都是舊書舊用品舊衣服舊飾物, 亂放一堆。你想要什麼就自己找,像尋寶,我最喜歡。看店的也不理你,他們自有他們在一旁聊天。其實我已經很累,只是像小朋友撒嬌不想睡覺。胡亂的翻一通, 眼睛著實也沒在看。手拿著一個小木偶在玩,不小心碰跌了幾本書。低頭一看卻瞬然發現了一本琴譜。書已經很舊紙都泛黃了也參次不齊,然而翻著舊書卻自有詩意。捧著細看,是莫扎特的Sonata,1870年出版。知道這年份就讓我興奮得很,那時候在中國慈禧太后還未開始垂簾聽政呢!

老闆見我喜形於色,抓緊的做生意,說:「這些琴譜全都是 3 英磅 (約港幣 45 元)一本,若你全買下 (另外還有兩本),我給你5英磅!」這還是頭一遭覺得倫敦有便宜的東西。當下趕快的從腰中掏出三大磅,把書抱在懷裡,只暗笑這個老闆不識貨。

回到家中品味了一個晚上。這琴譜都是幾經滄海,換了好幾個主人;看著他們曾經在譜上畫了註釋,在音符上寫上手指的用法,總想著那個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這裡沒有鋼琴,幸好曾經對閱譜下了點功夫;邊看著音符邊哼著小調,手指在書桌上輕輕的敲著,是有點兒發思古之幽情了。

Tuesday, May 30, 2006

5



























1.
星期五的下午
我在街上看到了
速龍


2.
A devil always complains that devils around her are bad.
But she does not know that she is in hell.



3.
CD: Air + Barrico " city reading"
聽不明白卻學了髒話


4.
倒數開始

Saturday, May 20, 2006

Radiohead @ 倫敦























190506 Hammersmith Apollo



這樣的一個晚上有繼續精神分裂的Radiohead
從十三歲開始追逐的夢於十三年後走到了忘我
Kid A, Hail to the Thief再回到My Iron Lung
然後又有Idioteaque完美得有點不真實
看著thom yorke 於我十米前跳著他那癲狂的舞
就差點兒自己也瘋起來跳著唱著搖頭擺腦
人人都像嗑了藥都像嗑了藥
天氣其實還冷然而我們都流著汗
完了一次又再完多兩次然後亮光時
我們都拍掌呼喊都微笑
笑這千多個陌生人生命裡都曾有過這樣的時光




p.s. with stunnig music video
Radiohead - Rabbit in your headlight



Thursday, May 04, 2006

在這裡放狗屁























晚上十時在家悶死對著做不完的只想嘔嘔出那吃了屎的心
思想上渴求沉睡如此一直睡下去直到六月中那災難降臨然後就
可以不睡可以解脫可以這樣可以那樣可以天南地北可以遊走城市可以談戀愛
可惜走到超市也是奢華然後胡亂買了些什麼
買了一本不會看的雜誌(送了大頭狗扮天真可愛)買了爽浪(橙色的)買了火腿 (意大利的)買了巧克力 (Baileys的)買了可以用錢的總共是30英磅
回家路上聽王菲的色盲也只是享受了四分鐘的好心情
寫了一首狗屁的詩心情還是很狗屁

Tuesday, April 25, 2006

這些日子(續集)













〔大時代〕第三十集42'36" 龍紀文說:
「發神經,呢個世界痴線架啦!…簡直就係荒謬!」

Tuesday, April 18, 2006

荒謬人生














最愛老年貝克特的模樣



2006 年是非常熱鬧的一年 — 挪威劇作家易卜生(Ibsen, 1828-1906)逝世100年、音樂家莫札特 (Mozart, 1756-1791)誕生250年,還有我最愛的愛爾蘭文學家貝克特(Samuel Beckett, 1906-1989)的百年壽誕。各大小藝術場地都有紀念活動,住在倫敦就有這種不愁寂寞。Barbican這季就辦了個貝克特的百年劇場,欣喜莫名。 這藝術中心總是跟我的胃口對上了 — 去年春季展覽了Daniel Liebeskind 所有作品,到秋季又辦了荒川經惟攝影展和阪本隆一的表演,相比National Theatre的保守,Barbican 就是有種玩世。


貝克特是詩人、是小說家、是劇作家,也是
196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獎者。 他的劇場總是幽暗充滿著荒謬也是無聊,跟卡繆 (Albert Camus)的作品一樣,都顯著生命的虛無。貝克特出生於廿世紀初愛爾蘭,授教於有名的都柏林聖三一學院主修法語。後來走到了巴黎,做了喬伊斯 (James Joyce)的助理。貝克特的作品大部份都用法文創作,而非自身的母語。即使後來他的作品於英語地方發行,也是他自己翻譯。他說這是一種自我放遂,擺脫了 母語的束縛,才成就了自己文字上的風格與精鍊。他第一本受注目的作品是「等待果陀」(Waiting for Godot),早幾年香港的「進劇場」就上演這戲,看了就是喜歡,此劇團實是香港最有水準的,此乃後話。劇中的二人就只有無聊的對話,一直等待著虛無與未 知就 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盡顯著荒謬。高行建的劇場就有點兒他的味道。貝克特愛用文字語言探討個體與生命間的無奈,他的作品盡是幽暗莫名。


Barbican 上演的劇目很廣,由較有名的「等待果陀」、「End Game」,至比較偏的短劇和詩詞朗誦都有。只恨沒時間,就只看了兩個晚上,挑了四個短劇:Come and go/ Footfall, Play/ Castastrophe。這些短劇是真的短,短至甚少劇團肯費心力排演;雖然每劇只有十多分鐘,卻已足見貝克特的極簡荒謬。

貝克特的簡約是語言上的簡也是道具上的簡。就如「come and go」一劇,只有三個老婦坐於木板上輪流說是非。

「上一次我們碰面是何時?」
「讓我們都不要說話」
(靜默。然後有人離開)——

這 劇是貝克特最完美的荒誕詩,無聊內容對白總共沒有50句,其實還真像人生。貝克特於劇本上的註釋比對白還要多。劇場上就只有三個人、一張木板凳、燈光、不 多的語言和動作,也沒有音樂。正當眾人都愛倫敦West End的歌舞昇平,看「西貢小姐」就要看那如幻似真的直升機時,到底走進劇場我們是想看仿真的假還是抽離了的真?只怕這裡也見著荒謬。


對於貝克特,人生是一場不斷重複又重複的劇場,無奈無聊空洞幽暗荒謬而不知為何而活;
他的劇場可以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對白可以完全無聊卻又如我們台下人,看得痴迷卻又一無所得。即如「Endgame」中的一句:

「Nothing is funnier than unhappiness, I grant you that. ... Yes, yes, it's the most comical thing in the world. And we laugh, we laugh, with a will, in the beginning. But it's always the same thing. Yes, it's like the funny story we have heard too often, we still find it funny, but we don't laugh any more.」
(沒有什麼比不快樂更有趣,我可向你承認…
沒錯,沒錯,
它是世上最滑稽的事。而我們大笑,我們大笑,起初的時候都有決心。但它永遠都是一個模樣。對,它就像那些我們聽過無數次有趣的故事,我們仍然覺得有趣,只是我們再也笑不出來。)

他的劇場,總是入迷。


Related site:
http://www.barbican.org.uk/
Come and go



Wednesday, April 12, 2006

這些日子


(請把圖片放大看字)

Scott Adams,謝謝你的一矢中的

Saturday, April 08, 2006

話說荼蘪


文人都愛荼蘪,因為夠悲傷。然而因為亦舒和林夕的開到荼蘪 ,新生代的人始認識荼蘪而非茶靡;於是人人都說荼蘪 ,卻人人都不知荼蘪 ,其實也真的是一種悲傷。


「開到荼蘪花事了」此句,實源於宋代王琪《春暮游小園》詩:

一從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
開到荼蘪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牆。

荼蘪,亦稱酴醾 (見清陳邦彥等著:《康熙字典》),薔薇科,花黃白色。晚春才開花,此花開後一切花期就過,是送春之花,代表所有絢爛過後的凋零。故此蘇軾《酴醾花菩薩泉》詩說:「酴醾不爭春,寂寞開最晚。」詩人們就愛把此花比喻若人生,總有惆悵之意。


到 了清初曹公的紅樓,文中為此句加了註解,曰:「韶華勝極」。第六十三回壽怡紅群芳開夜宴,席上行拈花名酒令,麝月拈到的就是題著「韶華勝極」四字,那邊寫 著一句舊詩,道是:開到荼蘪花事了。寶玉但覺意頭不好,忙著收藏起來。麝月是鏡子,是風月寶鑒的幻影,她的出現就是要照著賈府的榮枯。


然而早幾天無聊看閑書,看到南宋程大昌的《演繁露》曾略提及的"二十四番花信風”—那是古人因應花期而稱的風,從小寒到谷雨共二十四候,每候為五日:

小寒:一候梅花 二候山茶 三候水仙
大寒:一候瑞香 二侯蘭花 三候山矾
立春:一候迎春 二候樱桃 三侯望春
雨水:一候菜花 二候杏花 三候李花
驚蛰:一候桃花 二候棠梨 三候蔷薇
春分:一候海棠 二候梨花 三候木蘭
清明:一候桐花 二候麦花 三候柳花
谷雨:一候牡丹 二候荼蘪 三候楝花


原來荼蘪過後還有楝花。想來王琪蘇軾曹雪芹亦舒林夕,只怕全錯了。
然而我還是只愛荼蘪,無奈卻有絢爛,是美。


Wednesday, March 29, 2006

Sigur Rós @倫敦














280306@London Hammersmith Apollo



謝謝 Sigur Rós
讓我過了一個彷如精靈的晚上
光與影與Jonsi的喃喃冰語
震撼得都忘了感動落淚

回家路上
就只想牢牢的抓住回憶
但願我直至老去時
還能有這份驚歎



related site:
http://www.sigur-ros.co.uk/

Saturday, March 25, 2006

夢魘

三月 驚蜇 大地回春

這些日子都不得安眠
夜半驚醒 夢魘
冒一身都是冷汗
回過神來才知曰夢醒
卻已一臉皆淚


沒頭沒手沒腳的身體向著我爬。數之不盡遍地皆是。它們(還是他們?)發出怪聲,像極壞了的雪櫃又像鼓
鼕般響。我知道那些身子是誰,我知道。他們剛才還在這裡跳舞,踢起西班牙費蘭明哥的裙子。彩色艷麗,目眩。然後剎那都變作了沒頭沒手沒腳的身子,它們(還是他們?)越走越近—


心有餘悸立刻起床開燈開音樂
這 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小女生住在老家走過去爸爸媽媽的房間鑽進床裡撒嬌嚷著要同眠。然而揩淚後卻仍是獨孑一人。唱機上一直唱著"Full of fire Full of fire I m Full of fire...",何其荒唐的不相襯。看看床邊的鐘—凌晨四時三十七分—


紅衣的女人走近,揚起了衣袖向我揮過來。我忍著不呼叫,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呼叫不求救,我只知道我死也不要開口。合上眼驚慌到了頂。她們已經在我身邊,全都好近好近—
為什麼不大叫不喊?
為什麼不說你害怕?
大叫啊大叫—
她們厲聲說
我偏就不叫我合上眼
她們然後說不可以,連合上眼也不可以。你以為你不開口不呼叫合上眼就贏了?狗屎。其實你是輸了。輸了,你明白嗎?
我不作聲眼死閉著
那些沒頭沒手沒腳的身子還在地上蠕動,它們(還是他們?)已哄到我的腳邊—


我不敢合上眼。眼睛睜著。
我拿起了床邊的書— The Dice Man
翻開,剛好第二十頁—
"...or, as Burt Lancaster once asked:'Why do our fingers to the grain of wood, the cold of steel, the heat of the sun, the flesh of women, become calloused?'"
(又或是,如他曾問過:「為什麼我們的手指觸摸木的紋、鐵的酷、日的熱、女人的肉體,都變得如斯麻木?」)
接著,字都讀不進去—


有人說她愛合上眼就偏不要讓她合上,要她睜著眼看。
怪聲雪櫃聲鼓聲都在響,像和應。
割下她的眼皮。割下她的眼皮像金魚
睡覺也要睜著眼,死時也要睜眼細看地獄
那些紅色衣袖都變了利刃,向我的眼皮上來回撫摸
伸手擋過去卻無法動彈—


驚醒。
是夢魘。




Monday, March 20, 2006

Soul


















這些日子愛上了靈騷樂
再聽 Marvin Gaye 於1971年的大碟仍是愛不釋手
這樣的音樂是屬於週末的深夜時分
屬於看一本通俗小說的時光
屬於喝著Baileys加冰然後與知己促膝談心


到底是誰把 Soul Music 譯為靈騷這樣好?
直騷到癢處也難以形容
Pulp Fiction 裡用了Al Green 的 Let's Stay Together
似曾相識甚至戲中人在說什麼也沒留意
原來曾經有這麼的一個時刻
你我都被音樂感動過




Monday, March 13, 2006

4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到底是《詩經》真個是大方
三千年前女孩子的情份
大概也沒怎麼變
女心婉約,就是另一種的思無邪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然後曹操《短歌行》中的用典
就真的直說至心坎裡

沈吟至今

Saturday, March 11, 2006

N國瑣語



















1.
天又下雪


2.
到 了A市,偶爾會嗅到大麻的香。這裡的咖啡店到處都買到。男孩們進去坐,我們女孩子就好奇的跟著。一本 大麻餐牌寫著不同價錢 — magic mushroom 、cannabis、great rockies,要好好享受也不過是10歐元,真顯著荒唐。佐治和保羅買了大麻朱古力蛋糕,我嗅著就像女孩子的減肥蛋糕,卻膽子小沒試,可惜。


3.
租了腳踏車在R市到處走走。然而這裡的腳踏車真夠古怪,剎車時要向後踏上車後又不到地,就這樣子的翻車了幾次,也就慣了。可憐那白色的外套,都變灰了。


4.
我們駕車從倫敦開到N國。不幸由我負責看地圖,於C市轉了三遍,差點走到巴黎。理所當然的被人家革職,我可也樂得於車後安眠,其實也沒甚良心。


5.
星 期六晚上R市全市36間博物館辦了個「博物館之夜」,開至零晨二時。走到NAI,還真沒試過於博物館內有disco有catwalk,不過於N國,還有 什麼是不可能?真是個夠瘋癲的國家。一次過走不完36間,再到Rem Koolhaas設計的Kunsthal,竟也找不到入口。心下納悶,也就失去了先有的興奮,走回旅館也不過是十一時,倒頭就眠。


6.
於堤上的兩旁都是砍了頭的柳樹,那寂寞寥寥禿著的樹枝,像是枯手也無力補青天,卻看了就歡喜。


7.
到處都比水低,走到哪裡都有地平線。地平線外又是地平線,烏托邦大底也是如此。那水那地那大海,是種此生難忘的驚動。


8.
累透了。




related sites:
NAI
Kunsthal

Tuesday, February 28, 2006

赤名莉香的微笑













週末重看一遍東京愛的故事
心情久久未能平復
誠如張愛玲寫給胡蘭成的字:
「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
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但凡世間女子愛上了人
都有這種委屈這種懊惱


那堅強的微笑
就只看到了悽涼
很想知道故事裡的赤名莉香
現在過得怎麼樣

Friday, February 24, 2006

那一紙之感



















080206


因 為K的關係,我們走到 V&A 私下看畫。那是久違的約定,大家都在 South Kensington站外等。我是最遲的一個,卻是時間剛好。M於前天晚上做了孩子的父親。沿路走,他就一直說孩子。他的名字是A是愛爾蘭男孩他的星座是 水瓶是這是那,手舞足蹈;看到他臉上難掩的興奮,就有種莫鳴。真個是平凡事如娶妻生孩兒就最讓人感動。


K早就預約了 V&A 的館長,我們直上七樓到了頂。跟下層博物館部份不一樣,多了肅穆人也就要正經了。然而我還是不禁要探頭探腦看桌子看鐘看人,氣氛裡有窒息每個人都好靜好靜,就連竊竊私語也不好意思。


館長準備了好多畫。自V&A跟部份的RIBA合併後,這裡就負責收藏自古至今建築師的畫跡。由十三世紀英國第一幅建築畫圖開始,數百年前的鉛尤在就讓人嘆慰。館長慎重的用白手套翻著,邊詳細講解每一畫的收藏每一畫的價值。像說自己孩子,那是愛至極深的神情。


看 過幾百年前的畫然後走到近代,第一幅就是Carlo Scarpa,欣喜若狂。上世紀最喜歡的建築師,比什麼都好。如真似幻,實在猜不到會在這裡在這樣的距離下看到真跡。館長說那是唯一一幅Carlo Scarpa肯交給外國收藏的畫,其他都在威尼斯。畫作是「拜恩之墓」(Brion Tomb),看那發黃的紙那大師的筆墨那草圖甚至那污跡,都是好是震撼。眼泛淚光也不好意思抹去,此刻才知何謂感動。館長收拾畫前,我偷偷的摸了一下也算 是心滿意足。


除卻巫山不是雲,其後的畫就沒有那一回事。縱然有我喜歡的Smithsons,也就只是喜歡而已。所謂的近代也就只 是到八十年代末就沒了。新生代的建築師 都用電腦,什麼是真跡什麼是畫都糢糊不清。Norman Forster 於設計香港的HSBC時就有過萬張畫圖,然而收藏的價值跟數量沒關係,於是一幅也沒選上。不是用電腦打印一張然後簽名就可了事,那是當下建築學術界值得討 論 的課題,卻又是那樣沒完沒了。不過我們都好滿足。


末了,於途上,
想著那一紙之感,
不禁歡喜極了。


related site:
http://www.vam.ac.uk/



Saturday, February 18, 2006

隱藏 Caché

















心情不爽,最好就是躲進電影院。
平日下午的Soho Curzon人就是多
想起灣仔影藝星期天也是寂寥就有唏噓


13:45 一號影院 (隱藏)


兒子說:你身體不好,不能出門會不會感到寂寞?
母親說:留在家中感到寂寞走進地鐵就不會嗎?


電影讓我想起Antonioni的 "La notte" : 都是說一對中產的夫婦,都是說人與人之間的疏離。不同的是,除了疏離,還有隱藏。戲裡戲外都是隱藏。隱藏不想回憶的罪疚感、隱藏對枕邊人的無情、隱藏事實的真相、隱藏社會上種族的歧視。


這片子可以說的,實在太多也太好,所以難說。

導 演Michael Haneke的作品總有種幽暗的暴力,不可言喻。故事發生於巴黎外郊一個中產家庭。有一天收到一盒不明來歷的錄影帶,像閉路電視,監視屋外的所有。然而怎 樣的故事不重要,因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故事。看這齣戲,不可能會過得舒服。117分鐘裡你會於座位上輾轉,你會不斷猜想到底發生什麼事,疑問一大堆卻不了 了,會不安也有恐懼。不過導演本就不想觀眾看得太舒服。


疏離的電影總是關於中產家庭,最好是搞藝術的。因為正是這些所謂受過高深 教育的人,會買票走進電影院看Haneke的作品。自以為對一平 等看待是自由是文明,然而於危難中卻看到了對不同膚色的歧視。電影中男主角走在馬路上險 被黑人駕駛的單車撞倒,男主角破口大喝。彷彿只是意外的磨擦,不過背後隱藏的是潛意識裡的歧視。導演刻意安排黑人不只是隨便亂找一個,卻是針對當下歐洲文 明社會所面對的問題。被遺忘的歷史,都以為忘記了,卻其實仍是穩穩作痛。


男主角懷疑跟蹤者就是小時候陷害過的阿
爾及利亞孤兒。不是單純的恩怨,而是喚起政治歷史上的疤。法 國一直否認對阿爾及利亞戰爭中所應負的責任,對於恐怖活動亦不是持強烈對抗態度。然而這些人在表面上歌舞昇平,心底裡卻總是恐懼。電影中差不多沒有 特別配樂,有時候夫婦間的對話背景就是電視新聞關於恐怖份子的活動。平靜的畫面卻盡是暗藏暴力的乾坤。到底是討厭還是不安?分不清。就如電影中畫面上的真 真假假,就是不清不楚。


在片子裡, 我們幾乎忘掉了於奇斯洛夫斯基鏡頭下的Juliette Binoche是多麼的優雅;我們看到的是身體微胖橫蠻無理的中年婦人。她的戲份其實不是特別重要,然而卻又有那樣的壓迫力。飾演她丈夫的Daniel Auteuil,亦如其妻子一樣,不討好。不過就是要不討好,這戲才有戲。


這電影討論的就如Juliette Binoche 所說
是政治

是罪惡原體
是隱藏。



但願可以再看一遍


Wednesday, February 08, 2006

3














呆坐書桌前好些時
想寫些什麼卻又總是
寫不到美麗的詩



重組幾個字
變成了句子
然後擦掉第二第三個字
再看一遍仍是
老樣子



收音機喧鬧著讓我
伏在桌上只想
細聽耳鳴

今天晚上
拋棄了詩和




Sunday, January 29, 2006

狗年快樂

























miro: dog : barcelona



(revised version)


年三十晚滴酒不沾也可以有natural high
倫敦是一個總不會讓你失望的地方
直條的格仔的paul smith 的看不到的
男孩們送上賀禮目不暇及
左邊的右邊的下午三點鍾的在Jazz Bar 裡哭著的
跳著的舞著的戴頸巾的Jason Donovan 的
坐在角落裡的站著的cashier的
畫廊裡的
都在對我說
狗年真的可以很快樂
新年快樂
不過真的很快樂




Friday, January 27, 2006

墓園流連
















051120 chelmsford cemetry


家後的墓園很大
墓碑散落像極棋子沒有章法
灰灰黑黑,看不到名字。
偶爾看到幾簇紅色白色的花兒
走過去



地上都是枯葉,枯木
底下有靡爛
字都褪色了
卻剩下字的疤
在碑石上留戀


「致 於愛與永恆的回憶中

占士.費華特
生於1866年2月4日
死於1915年9月30日

以及他的妻子

安妮.費華特
生於1864年10月6日
死於1949年7月1日 」


墓園裡頭到處都是這些沒意思的字
不知道是誰,然而是誰也再不重要
看著這些生與死的數字
總想端詳失落的故事
丈夫於戰爭中死去,然而妻子還要經歷第二次
34
年的霜居,日子應該也不好過
後人都不知到哪裡,留下祖先的墓在這兒
好讓陌生人經過。



剛死去的人墓上都有花
約翰.修頓 享年71
兩個瓶上寫了
「父親」和「約翰」,約翰
想必是他那未亡人的呼喚
摸摸那花兒近看卻是塑料

花不是花只是現代人對永恆的致意




下午三時多已漸黃昏
走了半天

也只到了墓園的角落

生死契闊多少風流人物

都就是這麼一回事




Friday, January 13, 2006

One Art 一種藝術



前言:
謹以美國詩人 Elizabeth Bishop <一種藝術> 此詩,
送給那偷跑了的紅色單車、
賴在咖啡店不走的那本書、
這幾年都遺忘了都失去了的東西,
還有我那苦惱中的同居密友



One art by Elizabeth Bishop



The art of losing isn't hard to master;
so many things seem filled with the intent
to be lost that their loss is no disaster.

Lose something every day. Accept the fluster
of lost door keys, the hour badly spent.
The art of losing isn't hard to master.

Then practice losing farther, losing faster:
places, and names, and where it was you meant
to travel. None of these will bring disaster.

I lost my mother's watch. And look! my last, or
next-to-last, of three loved houses went.
The art of losing isn't hard to master.

I lost two cities, lovely ones. And, vaster,
some realms I owned, two rivers, a continent.
I miss them, but it wasn't a disaster.

---Even losing you (the joking voice, a gesture
I love) I shan't have lied. It's evident
the art of losing's not too hard to master
though it may look like (Write it!) like disaster.



譯:


<一種藝術>


掌握失去這種藝術其實不難;
很多東西似乎本來就是
會失去的,失去了並不是災難。

每天總會失去些什麼。承受失去所帶來的慌亂
比如丟掉了門匙,又或是糟蹋了一小時
掌握失去這種藝術其實不難。

然後練習失去更多,失去得更果斷:
位置,和名稱,和原來你想去旅遊
的地方。這些都不會帶來災難。

我失去了母親的手錶。瞧!我所喜歡
的三棟房子中最後,或倒數第二棟已丟失了。
掌握失去這種藝術其實不難。

我失去了兩座可愛的城市。然後,更大的,
我曾擁有的王國,兩條河,一片陸地。
我想念它們,然而失去了並不是災難。

— 甚至失去你( 那開玩笑的聲音,我喜歡的
一種手勢)我也不會撒謊的。很顯然
掌握失去這種藝術其實不難
盡管它看來像(寫吧!)像災難。